一个爱唠叨的理发师给马其顿国王理发,问他喜欢什么发型,马其顿王答道“沉默型。”
周国平先生很喜欢这个故事,于是作《“沉默学”导言》一文,题目挺有意思,而作者也于本文末段给出了解释:“世有声学、语言学、音韵学、广告学、大众传媒学、公共关系学等,唯独没有沉默学。这就对了,沉默怎么能教呢?所
以仅存此“导言”一篇“正论”则理所当然地永远诸阙如了。“读罢即笑,再瞥一眼标题,却又冷不丁地打一个寒噤,”周先生所言极是“古希腊最早的哲人泰勒斯就说过“多说话并不表明有才智。”人有两只耳朵,只有一张嘴,一位古罗马哲人从中揣摩出了造物主的意图,让我们多听少说。孔子主张“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,”而明朝的李笠也认为:智者拙于言谈,善谈者罕是智者。可见,沉默自然可论作“学问”,且学问之大、之广,令人深探之。
我承认,世间有太多谎言与废话,而“谎言重复十遍未必成为真理,真理重复十遍就肯定成为废话。”若不准说废话,人世就会沉寂如坟墓。然而,在我们听人神采飞扬地发表老生常谈,**满怀地叙说妇孺皆知,却又忍不住愿送其一句“沉默是金”。回过头来又不禁悄悄问自己“对否?”世界需要“炫才”况大诗人王维、白居易都为及第而自荐,我们又怎能嗫嚅欲止、埋没才华而恪守“智者寡言”呢?有这样一个故事,某人参加会议,一言不发,事后,一位评论家对他说:“如果你蠢,你做的很聪明;如果你聪明,你做得很蠢。”而这则故事恰恰证明了沉默的两面性。
聪明人必须表现自己的聪明吗?聪明人非说话不可吗?相反,那些大张旗鼓地推销自己,借着媒体与大众起哄的人们真正可
以冠以“聪明”吗?于是我们可以看到平庸的诗人自诩泰戈尔,俗不可耐的小说扬言摘冠诺贝尔,尚未开拍的电视机先声夺人闹得天下沸沸扬扬。在这热闹一时的吹嘘和喝彩之下,终只虚声浮名。于是我们呼唤沉默,因为那是面对功利的脚踏实地、面对名声的实事求是。著名学者余秋雨在答学生问时提到,“有时周围杂音太多,批评者怕大家听不见他们的声音,就喊得响些,冲一些,这是可以理解的。我们不能因为别人的声调而拒绝批评,世界对我们的关怀多种多样,烈日当头,朔风扑面、海浪卷身山路磨脚,哪能把它们都调适得温煦柔和?全都调适了,这个世界也就会变得毫无意思。”“我曾一再主张,除了特殊情况,对媒体问的批评不要反击。其理由,不是害怕,不是鄙视,不是谋略,只是因为我们没那么重要。”
沉默正因于此。我们应擅于沉默因为那是盔甲,可以保护遍体鳞伤的我们;因为那是**,它让一切流言蜚语无处逢生。我们需要在恰当的时候保持沉默、享受沉默,同样也要学会展示,展示原创、展示观点、展示这个世界、这个时代最需要的强音。沉默之人是智者,知道何时沉默、何地沉默;沉默之人是仁者,可吾得千语,宋得下山;沉默之人是得道者,经历奋斗,看穿一切。他们在沉默中永生。无知者的沉默是浅藻,罪恶者的沉默是顽固,小人物的沉默是怯懦……他们在沉默中灭亡!
沉默有道,生习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