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山去,一个声音向我召唤。于是,在一个晴朗的日子穿上旅游鞋,带好行装,骑上轻快的自行车兴致勃勃的向山的方向冲去。我是一个山野之人,如同陶渊明诗文里写到的“少无适俗韵,性本爱丘山。”那样。爱好自由,放飞天性是自己的一贯追求。我虽无孔子“暮春者,春服既成,冠者五六人,童子六七人,浴乎沂,风乎舞雩,咏而归。”那样的洒脱浪漫,但这并不影响我对于山的无限热爱。山,或矗立于地平线上,或深藏于深谷险壑之中。矗立于地平线上,只需抬头仰望,呵,好伟岸啊!拔地而起,耸入云霄的样子,只让你分不清那是山还是云;而深藏于深谷险壑之中的,当然要沿着山路走到坡底,慢慢的,山的眉目就显示出来了,倘若随着地势的逐渐沉降,那沉睡着的大山就显露在了你的眼前,呵,好苍茫啊!这横亘在山谷中的姿态竟然是另外一番样子。而当沉到谷底,仰望,也是伟伟岸岸,雄浑开阔,苍苍茫茫的,那不是山是什么?
看山,最喜欢
山那一副凝眉垂首的静态,感觉里那山就是一尊打坐修炼的大佛。任你风摇啊,雨刷啊,雷击啊,电鸣啊,可它就是如姜太公稳坐钓鱼台—一动也不动。山的凝重,山的沉稳,山的定力,山的品格,山的修养,常常让我羞赧万分。我是多么的浅薄,多么的浮躁,多么的张狂,又多么的无点墨。在大山的面前,我照出了自己的丑陋,自己的肤浅,自己的缺陷。看那山能屹立千年万年而纹丝不动,为了一个恒定的目标,厮守脚下的大地。而我呢,我能坚定自己的目标,自己的理想,自己热爱的事业而不为风吹,雨打,雷击,电鸣而动摇吗?看那山的怀能容忍风的批评,雨的挖苦,鸟儿的讥笑,依然能坚守理想,呵护万物,在风雨中矗立不倒;我能做到吗?我为何不能像大山那样有着宽广的怀容纳万物,包容一切,默默地去做热爱的事业,默默地去坚定自己恒远的目标,默默地承受一切来自大自然的冷嘲热讽。我坚强吗?我有大山那样的坚强的品格吗?不说外在的冷嘲热讽,就是来自外在的更大的压力,大山动摇过吗?即使就是那大地震一样的磨难到来,大山还不是轻轻地抖动一下肩膀。而我呢?我为何就经受不住有些冷嘲热讽呢?我为何就那样容易生气呢?我为何就容易那样动摇呢?是啊,我是多么地懦弱,多么的不堪一击,多么的妄自菲薄。难道是我热爱的不赤诚吗?难道是我没有更高的禀赋天分吗?亦或是我还没有投入到如痴如醉的地步。这些,都是值得我在大山面前的深入思考。然而,当我陶醉于大山的沉默的品格之中时,我又是多么的钦佩它的无言。老子有言:大辩不言,大智若愚。这句话适用于人类,也适用于大山。是啊,大山委屈了,高兴了,愤怒了,伤心了,可不都还是那样的姿态,那样的静默不语,任你再如何恶劣的品行它都不理,它都能接受。这就是大山的魅力,大山的品格,大山的风格。我的确太渺小了,太没有修行了,我的平庸,我的浅薄,我的孤陋寡闻,都让我在大山的面前相形见绌。我能不羞愧吗?我能不汗颜吗?大山啊!你有哲学家的风度,你有思想家的高度,你有文学家的博度,你又有历史学家的深度。在你的身上,本身就可以演绎一部亿万年前以来的关于生命,关于人类,关于爱情,关于战争的历史画卷,又可以告诉人类关于天地之间的一切大道理,也可以告诉我们关于永恒的一些真理。看山,就是看大山的境界,那是我们人生最需要提升的境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