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灰蒙蒙的,小巷里一片嘈杂。
屠夫勒了勒围裙,在磨石上“唰唰”打磨着利刃。玩具小贩戏弄着手中各式各样孩子们爱玩的玩意儿,边走边吆喝。零食店里的推销员无所事事地倚靠在墙边,时不时拨弄几下手机,看有什么可以打发无聊的新鲜事儿。
这时,“呼噜~~”“哧哧~~”“吱吱~~”一块深褐色的木板上,托着一位七十出头的老人。那木板看起来好像已经用了很久,似乎随时都要散架似的。老人的双腿已经失去一半,坏死的皮肤深陷,几条脏兮兮的布条简单地打搭在上面,也许只是为了遮去伤口的狰狞吧。老人双手撑地,艰难地向前滑行。它们进入了大家的视线中。在人群的注视下,老人缓缓前行,手心不知盖了多少层伤疤,结了多少块老茧。或许是盯太久都入神了罢,直到空气中的雨腥味愈发浓烈,地上的颜色愈来愈深,人们才无趣地四散开来。
雨越下越大。
地上洒着一些菜农不小心掉落的烂菜叶子,散发出一股恶臭。老人避之不及,只得勉强撑过去。周围的路人撑着伞,悠悠走着,但当走过老人身边时,好像突然冒出什么急事,匆匆加快了脚步,嘴里还嘟哝着些什么。
硕大的雨滴时缓时急,在老人单薄的衣衫上散开。老人深深的眼窝中浸润着一些辛酸。
雨停了?老人惊讶地抬头一望,忽然发现,头顶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深蓝色的雨伞。身旁,是一位少女。少女一言不发,只是用的双眸对老人微微笑了笑,眼神中满是真诚,缓慢地迈着步子。时钟仿佛停止了摆动,世界一片寂静,只留下少女轻盈的脚步和轮子在地上摩擦时“咔咔”的声音,雨声只是一个和声。周边的人开始三五成群地围拢在一起,不知在嘟哝些什么。
大约过了十五
分钟,老人找到一个简易的避雨处,少女一路陪伴,知道老人完全淋不着雨。豆大的雨滴顺着她的脸颊,淌进她的衣衫,又从衣衫角滴落到地面。少女撷去眼角的雨滴,转身再次对那老人微笑了一下,便消失在远方。老人擦擦眼角,衣袖拂去的,不知是雨,还是泪。
雨渐渐停了,天边折射出一道美丽的彩虹。老人望着彩虹,笑了。
若这个世界需要更多爱与温暖,我愿像那雨中的少女,撑起爱的伞,传递爱的温暖。